在学校上学时,就听说了被誉为“中国围产保健之母”的严仁英教授。因此,当听说九三学社前辈、北大医院终身教授严仁英的百岁寿诞座谈会举行的消息时,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欣然参加。通过座谈会,我对严仁英教授的人生经历有了更加丰满的了解,对她在70岁后开创中国围产保健医学的贡献深表敬意,也对能参加这样的活动深感幸运。感想颇多,撮为三点,在此不揣鄙陋,与大家分享。
社会需要大师
严仁英教授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大师是学术的大家,毕生贡献于学术研究,即使因其个人兴趣使然,但从客观上,其丰硕的学术研究成果亦成为全人类文明之一部分,理应受到文明社会的认可和尊敬。中国传统上一直尊师重教,对大师更是如此。在经历文革造成的文化断层之后,学术圈内向大师致敬的传统和仪式已经越来越少,亟须恢复。仪式和礼仪,本身即是人类文明的内容之一,绝不应被戴上所谓“形式主义”的帽子而遭受恶意攻击。此次座谈会给了我极大的感染,使我更加确信应该在全社会树立榜样,向大师学习,而且要坚持下去,形成传统。让老前辈们感受到我们真诚的、发自内心的感谢,因为我们的进步必须也只能建立在他们的肩膀之上。
永远怀有使命感
严仁英教授之所以成为大师,不是因为她活到了100岁,也不是因为她比其他医生治好了更多的病人,而是因为她开创的新生儿预防出生缺陷项目,这个项目没有外科手术那样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30多年坚持下来,却防止了几十万缺陷儿童的出生。这样的项目,可能换不来一个具体病人家庭的感谢,但对我们的民族来说,其贡献不言而喻。我不想在这里重述项目的意义,我想探究严仁英教授能在70多岁时发起这个项目时,内心的驱动力来自何处。血统论是站不住脚的,尽管她有显赫的家族背景。我更愿意把这种不寻常的举动归结为一种强烈的使命感。作为专业人士,我们可能有幸在某一方面或一点上比其他人看得更远,在这种情况下,建言立策,躬行践履,又何不可?但现在很多人没有了这种使命感,失去了自古以来读书人就有的“胸怀天下、舍我其谁”的传承和担当,畏手畏脚,没有敢为人先的勇气和魄力。用叶酸防治新生儿神经管畸形,严仁英教授可能不是中国第一个知道这个应用的人,但却是第一个在全国做这个项目推广的妇产科医师,在这里不但要学习严教授的创新,更要学习严教授的使命感。
活着是一种艺术
回顾严仁英教授百年经历,我深刻感受到一种人生艺术。从1913到2013,这期间的中国上演了极其波澜壮阔的画面,横跨两个政权,历经军阀混战、日本入侵、国共内战、土地改革、文化革命、改革开放等重大历史事件。成为每一个惊心动魄的历史大事件的见证者,总能安然闯过,不由得让人想起了那部伟大的电影『活着』。历史有其必然性,在中国尤其如此。与其弹剑问天,何如惯看秋月春风?严仁英教授的豁达和淡然,让我们真切的品味到——人生是一种艺术。
(九三学社北京大学第三医院支社 程李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