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聊发少年狂,赴汉口,跨长江。医亦凡人,匹夫尽责灭疫狼。”驰援武汉之始,安友仲曾这般赋诗一首,表达自己的信念和决心。
自踏上医学这条道路起,安友仲的生活便被奉献和奔波填满,年近花甲,他依然满腹豪情、壮志凌云、信心满怀。过去的很多次,他冲锋在前,为患者撑起一片天;这一次,他依然坚守在第一线。
从2月1日晚,安友仲主任抵达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并临危受命担任北京大学援鄂医疗队专家组组长,负责指导新冠肺炎重症患者救治工作,到4月20日踏春回家,再到次日启程再赴西南,直至5月返京……100多个日日夜夜,安友仲都在为着疫情防控、国家诊疗方案制定、重症病人治疗而奔走。
肩上,是家国安危的重任,是无数百姓无法辜负的信任,是重症病人们的生存希望,这是属于安友仲的责任,竭尽所能,为良医,为良人。
一线医生要有“心”有“术”
过去的许多年,作为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重症医学科的重要一员,安友仲医学基础修养广博,重症医学临床经验丰富,成就非凡,为我国重症医学做出开创性卓越贡献。
1995年,安友仲在国内较早提出严重创伤应激时胰岛素受体下调而导致应激性高血糖及免疫营养支持和代谢调理治疗的思想,成功地治愈了多例重度复合创伤和严重外科感染病人。其中严重消化道瘘合并感染病人近5年来无一例死亡。安友仲根据不同病因和阶段进行了分类,并采用了不同的针对性治疗方案,使得凝血障碍特别是DIC病人的死亡率由90%以上降至10%以下,并首次提出了DIC的病因是血管内皮细胞功能衰竭的概念。安友仲对于危重病人严重的水电解质平衡紊乱的原因及其防治方面也做了大量观察研究,成功地救治过严重高血钾(11mmol/L)、心跳呼吸骤停以及血钠超过200mmol/L的高渗透性昏迷病人。
安友仲还十分强调重症病人的整体支持治疗,注重(原发)“病”与(危重)“症”兼治,使大量危重病人转危为安。在重症营养领域,一直强调肠道菌群的重要性,提出了“先喂菌,后喂人”等理念。他还一直致力于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的机制研究,发现腺苷受体在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过程中起重要作用。
尽匹夫之责 吾心无悔
今年已59岁的安友仲,有着多年参与重大灾害伤病员救治的经验。在许多国家危难的时刻,我们都能看到安主任冲锋在前的身影。
早在2003年SARS肆虐期间,安友仲就冒着被疾病感染的危险,与SARS患者零距离接触,拯救了院内外大量危重患者的生命,获得北京市抗击SARS先进的表彰。在2008年“5.12”汶川特大地震发生后,安友仲凭着职业的敏感和强烈的责任心,第一时间向医院和上级卫生部门报名,要求赶赴灾区一线救治伤员。并于5月22日作为北京市卫生局和国家卫生部重症医学专家,奔赴四川参加危重伤员的救治工作。在四川7周的时间里,他和同事们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亲自管理病人,为病人换药、吸痰、插管、翻身……仔细地呵护着每一个伤员,同时也以其扎实广博的医学知识和精湛熟练的操作技能,赢得了同行的尊重。
再次踏上一线救治的道路,安友仲受到许多人的劝阻,可他的初心始终不变,他的决心亦未动摇,他说:“年近花甲,很多人劝我勿赴前线,但作为医生,看着前方有难,难以冷眼旁观。但医生亦凡人,我没法做到‘神医’般的妙手回春,只尽匹夫之责,吾心无悔。”
自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安友仲高度关注疫情进展和救治情况。国家组建以重症医学专家为主的第二批援鄂医疗队,从接到通知到出发只有一个小时,安友仲没有任何迟疑,来不及收拾行囊,来不及和家人告别,知难而上、逆向而行,奔赴一线。他说:“加强武汉新冠肺炎重症救治力量,我责无旁贷!我们将加强分级诊断,充分发挥重症医学专业的特长,全力以赴挽救每一个重症病人。”从新冠肺炎重症监护病区改造方案研讨到现场考察调研,从重症设备物资到位到救治流程规范制定,安友仲马不停蹄多方奔走。夜里,与医疗队员们探讨危重病例、交流诊治经验,不仅从宏观角度制定重症救治战略,更从细节着手把控救治环节。
抵达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后,安友仲结合自己的经验及武汉地区疫情的实际情况,立即召集专家开会,形成统一思路:按照患者病情划出轻、中、重等级,逐一筛查,分类拣诊。
重症患者救治是场攻坚战,场场都是硬仗。作为这场“战疫”的指挥者,安友仲提出从源头上抓的“战法”,提供给患者最佳的治疗手段与最优化的治疗方案,保证诊疗过程的精细化、标准化、程序化。在他的带领下专家组讨论最终确定了《北京大学援鄂医疗队入院病人初步处理流程和原则》,这已经是修正的第十版病历问诊表了。这份规范流程的出台,为一切工作有条不紊地高效展开奠定了坚实基础。他还带领专家组制定了一系列医疗、护理和控感的规范化流程及标准,做到医疗队无论谁上班执行的都是“国家队标准”。他说:“与新冠作战,战略要宏大,而战术却要精细”。就这样,“危重病例讨论”一轮又一轮的上演着,以国家标准要求的专业医护亦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作为重症医学的知名专家,他没有站在一线医护人员背后,仅仅提供理论指导,而是奔走于武汉多家医院,会诊重症病人,参与国家卫健委第二版新冠肺炎重型、危重型病例诊疗方案的制定。密不透气的厚重防护服,对于年轻医护人员来说都是对身体和生理的考验,对于年近60岁的安友仲来说,更是一种极限挑战。但他喜欢跟患者床边交流,他细心的话语,温暖了患者,也改变了原本沉重压抑的病房气氛,让患者眼中有了亮光,心中有了希望!正是这样的精神,让安友仲接触了大量的患者,获得了丰富的经验,前期积累的重症患者救治经验和丰富完整的学科知识体系为全国新冠肺炎诊治方案制定提供了大量细节指导。武汉同济医院陈孝平院士讲到:“安友仲主任不仅知识面广,而且临床经验丰富,安主任绝对是个好医生!”
在安友仲主任的领导下,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援鄂医疗队赢得了这场战斗,4月4日,独立管理的重症病区“清零”。
疫情一朝不息 医者奋斗不止
在武汉奋战两个多月返京,刚结束医学观察的安友仲,于4月20日傍晚再次接到国家卫健委紧急任务——作为专家组成员,随“中央指导组赴西南地区工作组”前往西南边境,指导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
“昨日方归今又去,征衣重披别京华。边塞烽烟频示警,老骥奋蹄再出发。无情未必真丈夫,恋家更先忧天下。泪眼欢颜执手约,归来共赏京城花。”4月21日一早,安友仲在去往昆明的飞机上有感而发。
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持续蔓延,外防输入已成为我国疫情防控的重点之一。“西南边境,情况十分复杂,绵长的边境线实际上是应对输入风险的一个非常大的挑战。另外边境地区地广人稀,医疗机构少,应对重大疫情整体上力量比较薄弱。”谈到西南边境的情况,安友仲坦言道。
“与我们在武汉时的工作是救治患者不一样,这次来西南地区的主要工作是帮助这些地区制定疫情防控的具体方案。一地一策,因地制宜。守住国门、守好西南防线,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安友仲坚定地说。
而随着北京地区发生疫情,5月末回到北京的他,6月份又投入到新的战斗中。
医学创造着生命的奇迹,但是面对一个个垂危的重症患者时,安友仲仍是坚持对生命的思考、对疾病研究的不懈探索。很多人说安友仲是医生里的哲学家,重症医学一直站在生命的前沿,丰富的经验、渊博的学识、豁达的胸襟,让他在重症医学领域独树一帜,对医学本质有着更多思考。
退思静品得失处,仁心精术为良医,是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安友仲主任一生为人为医的座右铭。
(统战部摘自北京侨联微信公众号2020年11月4日)